“自是得去看！”
窦青衫是到了晚上才去看的。
窦禹宸高热反反复复，白天消退了一阵到了晚上就又热起来。
“你是如何照料的皇帝？”
这是窦青衫第一次见蓝娇月，便是这样的情形，对于这个小青天，若是在先前她自是满意的，出身无所谓，关键是能干，加之样貌端庄秀丽，这她都十分满意。
只是此一时彼一时。
自己并非妃嫔，蓝娇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才好。
“娘，与她无干！”龙榻上的窦禹宸道，“您别吓着她，她并非妃嫔。”
“那便找个能照顾的来！”想来天下父母都一样，这会儿窦青衫不自已又是一副婆婆的模样。
窦禹宸有意无意地去看娘亲的脸：“娘，后宫已散，您忘了？”
窦青衫转回头来看他一眼，“懒得理你！”说完起身向外去，“回宫！”
“是！”跟随的是春梅。
这一声“回宫”好生熟悉，窦禹宸定定地看着太上皇离去的方向。
“陛下。”蓝娇月不知道他作何想，上前道，“要不要喝点粥？方才你说没胃口，总得吃点才是。”
窦禹宸依然看着那边方向：“小月，你有没有觉得哪不对？”
“哪不对？”蓝娇月向他看的方向望去，“你是说方才太上皇责骂我？没事儿，太上皇亦是担心你……”
“不对……”窦禹宸摇头，“我总觉得哪不对。”
“太上后是有些冷漠，不太像关心你，不过你不是说太上皇一向如此吗？”
窦禹宸想起那个梦：“小月，你还记得我昨夜的梦吗？”
蓝娇月想了想：“陛下是说梦见太上皇拿着剑架在你脖子上？”
窦禹宸冷讽：“怕太上皇想夺权了。”
蓝娇月怔：“陛下那只不过是个梦而已，不必多虑。”
窦禹宸看她：“那是我的亲娘，我与她之间只有我清楚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蓝娇月抿嘴，“只不过陛下正好病了，有所思才会做那样的梦……”
“便是有所思才有所梦，所思不会无缘无故地来，我有直觉。”
唉，真是日夜都要防着别人来抢皇位，蓝娇月想了想：“陛下所讲亦是有道理，只有你才最清楚你与太上皇的关系，那便相信自己的直觉。”
“嗯……”窦禹宸精神为之一震，伸手向她。
蓝娇月连忙把手伸去握住他的手：“无论如何我都会在陛下身边。”
窦禹宸握一握她的手：“只要有你，她们死光了都无所谓。”
蓝娇月心里一阵凄然，皇帝太难了。
蓝娇月虽然这般想，但她并不劝他什么“珍惜家人”之类的话，说了那只会害了他，如今她是深深知道了什么才是皇帝的“铠甲”，那就是皇帝的“冷血”，皇帝不能有软肋。
“来，起身吃点东西。”蓝娇月扶他。
窦禹宸由她扶着起身：“明日看看晋王来不来看我，若不来那他便是被太上皇软禁了。”
蓝娇月眼微动：“要不我去查探一番？”
“不可！”窦禹宸果断道，“太危险，如今也只是我的猜测，且看明日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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