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毛，好好听国师的话，国师···他是好人，他一定会照顾好你的，爹走后，他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····”
“不！我不要，我只要爹爹。”
小毛脸上的泪水肆意奔流，雨水一般纵横滂沱，泪眼朦胧中，他只觉父亲的身子一沉，他孱弱的怀抱竟然有些把持不住，任由他慢慢向水中滑去。
李天赐见状，急忙将老者从水中拖到岸上，一个壮年人鱼就这样呈现在众人眼前，半人半鱼，总之，在白宇凡等人的眼里，身姿有些诡异。
人鱼杀手瞪大双眼，怔怔的望着一个方向，只是他的口中早已经没有了呼吸。
死不瞑目？
当然不是！
白宇凡骤然想起，就算是死亡，鱼也不会闭上眼睛。
柳如烟张开双臂，将小毛紧紧的抱在怀中，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身躯在她温暖的怀里不住的战栗，无尽的悲伤席卷过他幼小的身心，生与死往往不过就在一瞬间。
有风掠过水面，阵阵凉意袭来。
······
大批人马包围了“宇凡郡”，为首的正是美女丞相何知，她坐在一艘船上，通过水道进入郡府。
见到白宇凡，何知的双眸忽地露出两星凶光，怨恨而歹毒。
“国师大人，本官接到举报，说国师府中发生了一起凶杀案，因此本官前来调查取证，还望国师给予方便。”
这帮家伙，来的可是够快的？
难不成何知就是杀手的幕后主使？
白宇凡心中疑窦丛生。
他不露声色，面上笑吟吟的。
“何大人，在下自当鼎力配合，因为我也想要一个真相。”
何知一指地上杀手的尸体，语气冰冷的说道：“国师，这就是真相，你们合谋杀死了他，如此草菅人命，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杀手的身边布满血迹，胸膛上还插着一把钢叉，这个凶杀现场，实在是对白宇凡等人不利。
何知继续冷笑。
“国师大人，让我来给你复原一下真相，这位衣衫褴褛的人鱼壮士无意之间撞见你们的秘密，当然，具体是什么秘密我们无从可知，你们便杀人灭口，将他用钢叉扎死，这柄钢叉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，应该是你的手下李天赐的。”
“不错，是我的，我之所以出手扎他，是因为他谋害白先生在先。”
李天赐坦言承认。
何知心中狂喜，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开始对号入座，看来根本就不需要进行审讯了。
“好，李天赐，你既然承认是你用钢叉扎死了这个人，至于他谋害白宇凡一说，你可曾有证据？”
李天赐天真的笑道：“丞相大人，我就是证人，我可以作证。”
“我也可以作证。”柳如烟眼眸殷切的说道。
“还有我，我也可以作证。”艳香兰同样不甘落后。
哈哈哈，空中飞起一阵爽朗的笑声，来自何知。
“你们当本官是三岁小儿，你们诸位都有杀人灭口的嫌疑，再说，你们和白宇凡都有利害关系，应当回避，如何能够作证？”
李天赐，柳如烟，艳香兰三人顿时傻眼。
忽然，柳如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恍然一指身边的小毛，说道：“小毛可以作证，那人是小毛的父亲，小毛目睹了整个过程，大人可以问他。”
何知冷笑，眸子里又泛起歹毒的光芒。
“你们还有没有人性，竟然当着一个八九岁孩子的面，将他的父亲杀死，你们···简直是禽兽不如。”
柳如烟没有理会何知，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，她只是转头望着小毛，眼光殷切的说道：“小毛，你快告诉大人，是你的父亲想谋杀白先生，然后被这位叔叔失手杀死。”
说着，她伸手指了指李天赐。
小毛望了望李天赐，突然“哇”的一下哭出声来，他泣不成声，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一个小儿，亲眼目睹父亲被人杀死，无论何种原因，谁对谁错，于他心灵都是极大的创伤与震撼，转眼之间便与至亲之人阴阳两隔，生死两茫茫，这种伤痛并非他这个年龄所能承受的。
他浑身颤抖，悲伤的不能自已。
何知摆摆手，说道：“好了！诸位，不要再演戏了，既然李天赐承认是他用钢叉扎死了受害者，那就跟本官先回去协助调查。”
柳如烟闻言一个箭步挡在李天赐身前，柳眉倒竖，双目圆睁，娇斥一声道：“天子脚下，你们竟然在国师府随意拿人，姑奶奶倒看看，你们谁敢动手？”
何知冷笑道：“既然是天子脚下，当然更要讲究王法，抗命者斩立决。”
何知的眸子里笼罩着一层寒霜，语气冰冷就像来自极寒之地，话语铿锵，不容置疑。
柳如烟撕心裂肺的大笑，面容扭曲，根本就不像一个女人，盛怒之下，她浑身颤抖。
“何大人，你这是贼喊捉贼，打击报复。”
“放肆！”何知身边的一名亲兵抽出腰刀，怒视着柳如烟大声呵斥道。
“好了，不要吵了，人是我杀的，我跟你走。”
李天赐突然走向何知等人乘坐的小舟，甘愿束手就擒。
何知大喜过望，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自投罗网。
柳如烟急的直跺脚，她把目光转向白宇凡，怒道：“幽灵，你，你就看着天赐被他们带走。”
白宇凡的面上古井无波，他不动声色的说道：“如烟，不要慌，天赐只管随他们去，我敢保证他不会有事。”
何知在小舟上拱手笑道：“国师大义，是非分明，本官佩服之至，至于凶杀一案，待本官禀明圣上，由圣上决断，那本官就不再打扰，先行告退。”
一行人乘舟远去，水波荡漾之处，洒下何知清脆的笑声。
······
星月殿。
女皇在上高高端坐，众臣在下分列两旁。
何知出列启奏道：“臣有本要奏，新任国师白宇凡，在国师府中残害无辜，致使一人死亡，留下一子孤苦无依。”
女皇微微蹙眉，眸子里写满困惑。
“光天化日之下，竟有此事？”
“臣亲眼所见，千真万确。”何知信誓旦旦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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