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前两让我帮你查莫当家母亲当年意外去世的事情，可把我给难找着了。一来，莫当家当时还，又从不与人提起，加上他又没有别的亲人，可以，真正了解真相的，只要他一个。二来，我总感觉自己偷偷去查这个事情，有点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意思……”
“所以你什么都没查到咯？”凌湛瞥她一眼。
安如言夸张地冷笑一声，“我什么都没查到？你开什么玩笑？这世界上，只有我不想查的事情，没有我查不到的事情！”她吃饭的本事还是要维护一下的。
“好啦，那你就没卖关子了，我这两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情，都难受死了，抓心挠肝的，知道吗……”
“哟－－你对莫当家很在意嘛……”安如言逗她。
“你快别取笑我了……”凌湛急了。
“好好好，”安如言连忙答应着，“你快吃面，我慢慢讲给你听。”
“话这莫当家的亲生母亲，名叫莫秋慈－－对，莫当家是随母姓－－这个莫秋慈呢，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，唯一不普通的地方，就是她是一个单身妈妈……”
“那他父亲呢？”
“你吃你的，我知道你会问，这就讲……”安如言道，“他没有父亲，或者，我查不到他的父亲是谁，而且，我相信，莫当家自己也不知道，因为他打就和莫秋慈相依为命，他们的生活中并没有那个父亲的存在……
据这莫秋慈也是因为未婚先孕，男人又跑路了不负责，所以被家里人嫌弃，还与她断绝了关系，想想也是很可怜……
但她偏偏个性十分倔强，一个人苦熬着，把孩子生下来了，那孩子便是莫当家。从此母子俩相依为命，虽然清苦，倒也过得苦中有甜……
但好景不长，就在莫当家六岁的那一年，他们住的旧区要被拆迁重建，因为赔偿问题谈不拢，他们住的那一栋楼的住户便拒绝搬迁，成了钉子户……
开发商为了继续推进项目，用了很多手段，最后在一个深夜里将楼里的住户绑了，把那栋楼夷为平地……
但，莫当家的母亲却没能逃出来，被埋在了里面……”
凌湛的筷子停在空中，忘记了吃面，愣了半晌，问：“为什么？不是把住户绑了出来吗？”
安如言轻叹一声，“这其中的缘由，就不是很清楚了……有人，似乎是莫秋慈那两日病得严重，没有力气出门，可能房子被拆的时候昏睡着，因此拆迁队的人也不知道里面还有人在……”
“那，莫君昊呢？”凌湛问。
“是给她母亲去买药了……”安如言叹一声，“结果，他回来的时候，楼已夷为平地，母亲丧身其汁…”
凌湛听着，脑海中似乎看到了六岁的莫君昊，他站在废墟前是怎样的表情呢，那样的年纪，突然失去了至亲，他的心里一定很苦吧……
她又想起莫君昊在墓碑前的身影，那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悲伤，那充满痛苦和挣扎的眼神……
挣扎？
为什么他的眼睛里还有压抑的挣扎？
“当然，这些信息都是我的人多方打听之后，我拼凑起来的，所以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与事实吻合……”安如言委婉地道，“而且，最重要的是，据当年暴力拆迁的领头人……”
突然，一个娇俏的声音打断了俩饶谈话，“你俩背着我讲什么有意思的呢？”
俩人往门外一看，于曼卿正大步走进来，于是俩人对望一眼，且把先前的话题搁置了。
安如言站起身来与于曼卿打招呼，“我们能聊什么，还不就是随便聊聊，倒是你，怎么有空过来？”
“我在附近办点事情，就过来跟你讨点酒喝，没想到凌湛也在呢，真巧！”于曼卿笑道。
凌湛回应了一个笑容，“确实是巧。”
于曼卿走进来坐下，“我也有阵子没来了，怪馋你的精酿啤酒的！”
“酒还不是管够么！”安如言着，叫人去打啤酒来。
“你也喝点？”安如言问凌湛。
凌湛一听喝酒，摆了摆手，“我不喝了，我还得开车……怎么你一到酒，我就想上厕所了……”
着便站起身来，往卫生间的地方去了。
“欸，你尿频还是怎么的……”
于曼卿看着俩人话的方式，笑着问安如言：“怎么你俩关系这么好了？”
安如言笑了笑，“对，我俩相互比较待见对方。”
“哎呀呀……”于曼卿一副受赡模样，“我跟你认识挺长时间，你对我倒没这么亲近呢……”
安如言往沙发上一坐，优雅地翘起二郎腿，略一沉吟，笑道：“可能我跟凌湛性子相近，都比较接地气儿些，跟你自然是不同的。”
于曼卿挑眉笑笑，正想什么，凌湛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想起来，看来电显示，是凌宥。电话响了一阵，断了，马上又响起来，于曼卿瞟了瞟那手机，：“正好我也去卫生间，给她送去吧，万一是什么急事。”
安如言便没有反对，看着她把手机拿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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