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——！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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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，两个，三个……九个，十个……”
“一个，两个，三个……九个，十个……”
傀儡师听他在这里嘀嘀咕咕，疑惑道:“你在数数？”
荒岛上站了一排又一排的死偶，都是新鲜出炉的“鲜货”。
疯子坐在树的枝干上，他点着手指认真数数，闻言敷衍点头:“嗯。”
傀儡师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:“为什么不数到十一？”
他忽然和疯子猩红平静的眼珠对上了视线。
傀儡师:“……”
懂了，这条文盲鱼不会十以外的数。
傀儡师沉默片刻，蹲下身捡起树枝，在地上写了一个数字，然后道:“这是十一。”
见树干上的疯子目不转睛盯着地面，傀儡师继续写。
他写一个说一个，树上的疯子就托着腮帮子看，至于看懂了没有——傀儡师觉得是看懂了，巫妖大人的孩子，智商肯定不用怀疑。
他干巴巴说了半天，也不见树上的疯子给他回应，最后傀儡师也觉得自己挺神经病的，干脆放下树枝。
“控制这些人和政府作对，之后你要去做什么？”傀儡师问。
疯子见他不写了，也就收回了眼神，慢吞吞道:“杀点人。”
傀儡师目露诧异。
不是因为疯子口中的杀点人，而且对于把杀人做日常的疯子来说，杀人不是什么重要事，没必要特意提出来。
“要杀谁？”
疯子吐出嘴里的烟雾，一边抽烟，一边漫不经心:“谁撞上来就杀谁。”
他们被追杀到海上，身后的追兵不会善罢甘休，如今四王被疯子控制住，可以用他们消耗政府的兵力。
至于能硬闯，闯到疯子面前的人——就是该杀的人。
傀儡师点点头:“好。”
疯子长腿一迈，他从树上跳了下去，悠悠然然的喊，跟使唤奴才一样:“滚去看饭熟了没有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傀儡师已经快习惯被当奴才使唤的日子了。
面前这人本性实在恶劣疯癫，非要凌辱他折磨他，见傀儡师隐忍不发就开心，好像看到他被羞辱的表情，是件多么好笑的事一样。
对一个目前才八岁、被养歪又被逼疯的鱼宝宝没什么好说的，傀儡师只能默默忍下当狗的耻辱，生怕这人一个不高兴就解除主仆契约。
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，他失去实力的第二天，面临的将会是数不清的噩梦。
见人不甘不愿离开的背影，疯子轻嗤出声。
他眼睛转了一圈，最后把视线定在了地面上，然后又把视线定在了树干上。
等到确定饭熟了，辛辛苦苦赶路赶过来的傀儡师面无表情，对着背对他的疯子道:
“饭菜熟了，魔术师喊你去吃烤鱼。”
疯子头也不抬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傀儡师重复:“那条鱼很好吃。”
疯子有点反应了，他对吃没兴趣，但就见不得好东西进别人嘴里，让别人快乐。
风衣男人转身就走，大跨步迈向吃饭地儿，准备把那条鱼都抢自己碗里，让别人吃不到一点。
空气沉寂良久，傀儡师突然偏头看向树干。
疯子原本站立的地方，也就是树壁上，居然写着一排数字。
十一、十二……
傀儡师愣住了。
刚刚……疯子是在练习写数字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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