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歪看着在自己怀里小鸟依人一样的李小兰，实在舍不得松手，哪怕是李小兰把他的白衬衣当成卫生纸擦眼泪，他不但不生气，反而觉得这样有点孩子气的李小兰更加可爱。
李小兰在老歪的胸口上擦掉了眼泪，才觉得当着两个长辈被死老歪这样紧紧地抱着，这种暧昧的样子，实在是羞死人了。
“还不放开？准备抱好久！猪脑壳，孙老师和唐三公都看到起的，不晓得害羞呀！”
李小兰红着小脸，又气又羞地骂了一句忘乎所以的老歪，只是声音有点带着娇嗔。
“哎呀！人家要问三公事情！快放开我！”
李小兰加重了语气，想把老歪吓退。
老歪正抱得舒服，哪里肯放手？就算唐三公和孙老师看着的，他也觉得没那样好害羞的，各人的婆娘，有哪样抱不得的，不抱才是王八蛋。
李小兰见自己都下命令了，老歪还是抱着自己不肯放，不但不肯放手还抱得更紧了，想收拾一下这个厚脸皮的家伙，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发作。
想使劲拧老歪腰上的软肉，又怕给唐三公留下恶婆娘的印象，只好作罢，任由这个无耻之徒抱着。
哼！等人都走了，看姑奶奶咋个收拾你这个不要脸的老歪！
李小兰气呼呼地瞪着老歪，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只看得她一阵眩晕，娇弱的身子挣脱不开老歪的熊抱，无可奈何地在心里恨恨地想着老歪被自己收拾的场面。
“好了老歪！讲事情呢，你两口子要亲热等晚上好不？”
孙老师看李小兰挣扎不开，老歪又是一副情欲上头了的样子，以这小姑娘的脾气，老歪肯定讨不了好，就开口给老歪解围。
老歪不是分不清轻重，只是想着有唐三公撑腰，他觉得能抱一会是一会，哪怕晚上真跪搓衣板也值得。
这哈被孙老师讲了，厚脸皮的老歪也有点害羞，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怀里的温香软玉，嘿嘿嘿地抠着脑壳，回味着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奇妙感受。
“老歪，着哪样急哦，李小兰又跑不了，这辈子都是你婆娘，还会给你生娃娃，放心吧！”
唐三公咬着铜烟嘴，笑眯眯地看着老歪，他能理解老歪这哈的心情。
“三叔！你也莫扯这些了，你还是讲哈，为哪样你啷个肯定小兰就是李浩然的孙女？”
孙老师看自己关心的问题，总是被老歪这个不着调的扯歪，心头痒的不行，赶忙又把话题往正轨上扯。
这个问题不光是孙老师着急想得到答案，作为当事人的李小兰也是很想确认老房子里的尸骸是不是她爷爷，就连老歪也忍不住想被吊起了胃口，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唐三公。
唐三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，几十年的隐忍，在秘密要公开的时候，就应该是众人翘首以盼的高光时刻。
“为哪样？嘿嘿！因为呀……”
唐三公似乎还想卖一下关子，起了个头又打住了。
看到众人眼巴巴的样子，他表示很满意，才把他的烟袋锅从嘴里拿下来，面露一丝得意，得意中又带着难以察觉的遗憾。
“因为，我和老歪公一年后去了趟石梁村，找到了你们奶奶！晓得了他的男人就是这个李浩然！”
唐三公说完，就沉浸在回忆中，久久不语。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李小兰一听到唐三公讲去过石梁村，心头就是一阵激动，下意识地抓住了老歪的胳膊，好半天才喃喃出声。
“咦！不对哦！三叔，你既然去了石梁村，那敖大姐为哪样不来给李浩然收尸下葬？难道你没告诉她？”
孙老师愣了一阵，就发现唐三公这句话里有很大的问题。
“是呀，这不对头吧！三公！”
老歪也觉得这里面有漏洞。
唐三公下意识地瞟了堂屋后门一眼，才长叹一声：“我本来想讲，可是明文哥不让讲，觉得浩然哥可能是地下党，城里又抓得紧，会连累小丽她们孤儿寡母的。所以我们两个打听清楚了，就没给她们两娘母讲浩然哥的事，只是讲浩然哥带兵打仗回不来，给她两娘母留了些光洋，说是浩然哥带给她们的……“
他仿佛已经完全进入了他那个时候的角色，声音低沉地叙述着几十年前的故事，连对老歪爷爷和小兰爷爷的称呼都换成了自己的叫法。
“后来解放了，又因为你爷爷国民党大官的身份，我们更不敢向外透露这个事情，老歪爷爷解放不久也死了，我就只能和老歪家爸爸一起保守这个秘密。老歪爸爸一死，我就更不晓得该不该给你奶奶讲，结果这一拖，就拖到了现在。”
唐三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后，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，只是心头的那种负罪感始终挥之不去，他很想小兰奶奶能原谅他的自私。
其实，没有给小兰奶奶敖雯丽讲李浩然的下落，并不是老歪爷爷王明文的主意，是唐三公说服老歪爷爷不要透露，除了以上他说出来的原因之外，还有个原因，那就是他对敖雯丽动了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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