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，客厅。
“许姐姐，你来了。”
许倾音挽了挽耳边碎发，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喊什么喊，洗手吃饭，就你声音大。”
肖姝推开顾习，“挡我路了。”
“伊伊呢？”顾习左看右看。
“在那边。”
小团子瘫在一张小床上，她翘着脚脚推头顶的小球。
好玩咩。
自带风铃和小球的床。
顾秉修拿着小碗坐在一旁，“伊伊，吃面面。”
团子坐起来，扒着小床的栏杆吸溜一口。
“这小床，不是很小的宝宝用的吗？”
“伊伊都两岁了，玩这个。”
“你不懂。”
肖姝喝一口豆浆，“小孩子嘛，她可以不喜欢，但不可以没有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肖姝放下杯子，“当初你和顾辛小时候看小女孩玩娃娃，眼巴巴的，那可怜劲，路过的人以为我们虐待你们，看我的眼神啊！一副养不起别生，我就快埋进土里了。”
“最后你爸说，买几个摆家里。”
“结果呢，买回家玩都没玩过，都落灰了。”
“你们读一年级的时候，自己拿着送给小女孩了。”
顾习挠挠头，“有这回事吗？”
“哼，我记得清清楚楚，我差点以为我要上新闻，虐待孩子。”
顾辛吸溜面条，装作听不到。
“伊伊不同，她身份地位和你们有得比吗？她可是我的小宝宝，要什么有什么？”
“不用说这种小床，她要天上的星星，我都会薅你们俩去摘。”
顾习举起小白旗，“我错了。”
团子看到了，让顾秉修抱着她过去，小团子伸出手扯过小白旗，气鼓鼓骂骂咧咧，“坏哥哥。”
“顾伊伊，你尊重一下我，我今天没惹你。”
小团子吐吐舌头，小宝宝做坏事怎么了咩。
“哥，有没有一种可能，是她养成下意识反应了，你经常举白旗，她看到就扯走。”
许倾音目光紧盯顾秉修，当他看过去时，她低头。
顾辛瞥一眼，站起身，戳戳小团子脚脚，“看漂亮姐姐，这都是漂亮姐姐做的。”
小团子奶声奶气说，“姐姐棒棒。”
“谢谢伊伊。”许倾音不敢抬头看。
肖姝推了推她，“别害羞，秉修特意和我说，让你来家住一段时间，两个人熟悉熟悉。”
“噢噢。”许倾音连忙点头，就是不敢抬头看。
“你不是有礼物给他吗？去给。”肖姝推一把。
“妈，我来。”
顾习拿过许倾音手里的盒子，递过去，“哥，收下。”
气得肖姝卷起袖子，拎他耳朵，“你这个单身狗，懂什么懂。”
汪汪蹲在桌子下，人类为什么喜欢用狗形容呢？
不应该是单身人吗？好奇怪。
“妈，轻点。”
顾秉修打开盒子看，是手表。
“谢谢你的礼物，我很喜欢。”
许倾音慢慢抬头，羞涩点头，“嗯。”
顾习捂住耳朵，“妈，你可以松手了，很丢人，万一小坏蛋学会了？”
某小坏蛋正咬着苹果干，看哥哥一眼奶声奶气说，“坏哥哥，打你咩。”
“哥，伊伊已经两岁了，你骂她，她听得懂。”
顾习吸溜面条，“唉，吃面，不和小笨蛋计较。”
小团子蹬着脚脚下来，走到顾习身边，“汪汪。”
她招招手，骑上汪汪，鼓起小嘴，啪的一声，打到顾习肩膀。
“汪汪。”小奶音瞬间变得急促。
顾习眼疾手快，抱起团子。
“谁打哥哥？”
小团子揪着小手，“哥哥。”
“谁？”顾习顶着团子额头。
小团子往一旁瞥，“舅母，哇哇哇。”
“你要死啊！”肖姝给顾习一巴掌，“看看，看看，妹妹都被你欺负哭了。”
肖姝抱起团子，“不哭，不哭。”
顾习破防了，“妈，我是不是你生的？”
肖姝坐下拿着奶瓶，好似回想。
“当年，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，你爸在外工作。”
“突然他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小孩，那小孩皱巴巴的。”
“一看就丑，唉。”肖姝摇摇头。
“我想着抱都抱回来了，我就勉强养着，家里又不缺一口饭吃。”
“唉，没想到这一养就是十几年啊！”
她拍着大腿，“我怎么就养了一个。”
“停。”顾习举旗子，“我投降，我吃面。”
肖姝擦擦不存在的眼泪，“嗯。”
她扫一眼，“快过年了，零花钱翻五倍，买点喜欢的东西。”
“谢谢妈妈。”顾习狗腿似的扑过去。
顾辛也飞快扑过去，“二伯母，你真好。”
“哼，俩狗腿子。”肖姝不屑一顾。
她低声在团子耳边说，“舅母屯年货，屯了好多果果，你放心，保证伊伊果果不会断。”
“舅母前段时间买了很多金条，你长大了是小富婆。”
站在一旁幽怨的两人，“妈，你区别对待。”
“二伯母，我没有金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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