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何时，范赭已经站在了宋柠身后，他朝着楼下的李彤扬了扬下巴，语气不乏戏谑：
“蚂蚱再小也是肉，你就看着她这么胡闹？李氏本来就是烫手的山芋，现在好了，狗都不要......”
宋柠不紧不慢抬眸，语气不冷不热：“放心，她要......”
置之死地而后生，李彤这是兵行险招。
范赭是真贱，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花衬衫，“够都不如。”
“你还不要脸嘞。”宋柠回了他一个大白眼。
范赭痞里痞气：“要那玩意干蛋。”
不得不说，男人啊，嘴碎有时候也会传染。
楼下，欧阳兰似乎已经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焦点，她站在李彤对面步步紧逼：“女人何苦为难女人，小李总这样公开维护施暴者就不会觉得愧疚难安？”
台下众人更是火力齐发，对准了李彤：“滚下去，滚下去......”
“德行败坏，死不足惜。”
“坚决抵制资本，反对强权，还受害者一个公道。”
......
台下一遍倒，李彤看着欧阳兰势在必得的笑，不慌不忙的接过她手里的话筒反问：
“难道不是欧阳总监让女方签了封口令？你现在怎么又当又立的，大张旗鼓的是想做什？”
欧阳兰没想到李彤压下了那份通告，她还拿这件事情做文章，心里就很气。
她拿开话筒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：“通告都没发，你说它干嘛？”
“当然是让你火呀，你为我家公司殚精竭力，难道不应该在你最辉煌的时刻，让你这副丑恶的面貌人尽皆知？”
李彤说完，继而对着台下的人喊话：“各位，对于本公司有女同事觉得自己受到性骚扰这件事情，我不能第一时间察觉并出手阻止，我很抱歉。
但是我对公司的前人事总监，私自逼她签下封口令这个行为很不耻。为了给大家满意一个的交代，我特意调查了这件事情，但是在彻底公布这件事情的真相之前，我想先给当事人一个陈述的机会。”
欧阳兰秒变前人事总监。
她足足十秒钟才反应过来，一脸震惊的看着李彤，“你凭什么开除我？”
“你作为公司的管理高层，当女同事受到性骚扰的时候，你有没有及时发现，有没有提供协助？这点事情都察觉不了，你做什么总监？
当事情爆出来以后，你的第一行动是什么？白纸黑字的让孙秘书签字闭嘴，置公司女性同胞的工作环境于不顾，置公司的公信力于不顾。
你既对不起公司女性员工，还对不起公司的信任，我要你何用？”李彤依旧拿着话筒，字字珠玑的怼在欧阳兰脸上。
欧阳兰这才发现，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但是她还是想狡辩：“我没有.......”
这话，正中下怀:“你别想甩锅，我接任李氏地产的第一件事就是肃清环境。”
随即，李彤朝着台下问到：“孙秘书，欧阳总监是不是让你签了封口令？还给了你一笔钱?”
忽然被cue的孙倩慌里慌张的，看着众人透过来的眸光，半天说不出话：“我......我......”
“你只需要答，是或者不是？”李彤也是会抓重点的。
孙倩不敢说不是，李彤能开了人再问她这个问题，说明人家有十足的把握。
她摇了摇嘴唇，声音很小：“是。”
音量小归音量小，但是该听见的都听见了。
欧阳兰忍不住骂了一句：“蠢货。”
李彤没有给她做妖的机会，接着又问了一句：“好，敬你是个诚实的人，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。在这之前，你是否认识罗老？”
孙倩明显犹豫了，双手紧紧的揪着衣摆，语焉不详的回答：“应该......不认识。”
这一幕，看着楼上观望的范赭大跌眼镜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柠：“李大小姐，这是想空手套白狼？”
宋柠不露声色的勾了勾唇，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：“不，她圣母心泛滥，是想给那个小秘书留条后路。”
“何以见得？”范赭听着一脸懵逼。
宋柠眸光落在小秘书身上，“是她在搞鬼......”
至此，楼下的李彤讽刺的笑了笑，她瞬也不瞬的盯着楼下的孙倩：“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？”
应该不认识这话，听起来就很不严谨。
孙倩指甲都快掐进手心，垂眉底目的说了一句:“不......不认识。”
听着这话，李彤冷笑了一声，“所以，罗老这么多年的资助是喂了狗了么？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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