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在丹炉中。
随着几缕灵力挑拨，滚烫的蒸汽正已一种玄妙的姿态包裹着几份药液，在炉中悬空流动。
苏琉璃的意识精准的控制着小炉中的能量与药性，他们互不干扰，却又同样受热，仿佛一副大师手上的水墨画，画面上万水千山都在流动着。
仔细看去，这些药液各司其职，在蒸汽的烘托中，逐渐产生玄妙的变化。
紧接着，杨辰又往里面扔了两把灵药，半块灵果，静待着高温带给灵药的反应。
其他人伸长了脖子，想要看看丹炉里面是怎么运作的，却只能看到一团又一团浓浓的蒸汽，除此以外，什么都看不清楚了。
这……
这怎么学啊？
一眼看过去，只是乱炖而已。
如果炼丹这么简单的话，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不会炼丹了。
丹药的价格也不可能这么贵。
自然，他们也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是在偷学，并且是光明正大的偷学，连小本子都拿了出来。
但偷学连变化都看不到，是不是也太残忍了点？
精粹丹在丹炉中所经过的未知的变化，让带着小本本的众人抓耳挠腮，恨不得直接冲上前，把丹炉拉过来仔细看看。
这什么都看不到，可怎么偷学啊！
至于这件事，杨辰却没管太多。一直以来，炼丹这件事都是他所做出的噱头罢了，他就没奢望炼丹能挣钱。
大头还是要放在小纸条上。
杨辰是个坚定不移的小地摊商人，只卖诚心货，至于那些教给他们也学不会的仙术，杨辰自然不会教了。
更何况，这涉及一种略微高端的技术，即使是杨辰自己，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学习。
得等到足够的境界，才能尽情施。
总之，不管是橙华丹还是精粹丹，绝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东西。
不过等了一会儿后，药香味儿就逐渐从丹炉中渗了出来。
这股味道很浓郁，不同于橙华丹一股又一股，逐渐变强的香气，精粹丹的药香味，更像是干锅烧香料似的，将原本香料的气味全部烤的爆发了出来。
只是轻微凑上鼻子嗅一嗅，就有种被香到头昏脑涨的错觉。
这味道太浓郁了，一瞬间便席卷了整条街道，连马车都停下，寻找着这股香气。
这也是杨辰选择它，最主要的原因。
香气！
和橙华丹如出一辙的香气，最容易引来路人的关注。
就像是街边烤肉的孜然，臭豆腐的臭味还有蜜汁烤鸡是蜂蜜味，一进入小吃街，瞬间便能感觉到饥饿，然后下意识的找到小店中去。
杨辰主打的，就是这香气战！
所以在炼制途中，香气越大的丹药，对杨辰的帮助就越大。吸引的路人越多，情报也就越容易卖出去。
不过。
这味道之浓烈，也是让离丹炉最近的杨辰一阵色变。
“这味道，真呛！”
他口鼻中流动的气息，就不是那种香料味了，感觉有些辣。
“稍微忍耐一下，飘出去就好闻了。”
苏琉璃开口安慰。这种香气浓而不易散，唯一的缺点就是对于炼丹者太不友好了。不过她曾记得，以前有人光是配着这股香气，就能干三碗大米饭，属实厉害。
“还好。”
杨辰咳嗽了两声，没有想到这气味会这么烈，但还能忍住。
只是，当他咳嗽出声的时候，立刻便有几个鬼鬼祟祟偷看的偷师群众摆正在身姿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，收回了天上的映照机关鸟。
看来大师虽然允许偷师，但太过分了就不行了。
几人脸色都有些窘迫。
不久后，香味逐渐开始收敛。
杨辰将丹炉在火中取出，放入半瓢水，丢进剩余的三四种灵药，然后盖上盖子，一只手放在盖子上面，任由其在里面发展，不再去管了。
这幅样子，让在场许多普通人都感觉杨辰是在炒菜。
这不就是在出锅前放了几根葱花吗？
有啥了不起的？
看不明白。
还有之前，刚开炉炒菜，然后加水，加调料。
种种做法，让经常与炉灶打交道的人们很有既视感，就连部分修士也感觉非常眼熟，只是忘了在何时见过，不由小声讨论了起来。
“我觉得这样真能炼出丹药来，还不如让我去死。”
“上次我只是错了一步，就让橙华丹的药效变差了三四倍，这毫无根据的炼丹，怎么可能炼出好丹？”
“不会是药膏吧？哪儿有炼丹还加水的。”
“精粹丹不能变成药膏吧？丹体本身就太干燥了，如果加水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。”
面对众人一系列不看好的样子，这次，涂山御却没有展开自己的科普了。
而旁边的人也认出了昨天的科普帝，试着问道：“兄台你怎么看？”
“就这么看。”
涂山御的声音令人信服：“泱泱三千界，为我辈所不知的事情有太多太多，有时候，我们无需等待过程，只要知道结果，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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