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荣川并未问她是如何追查到这些人的，他眸光微冷的扫了一圈：“自然是全灭了！这些人，不会知道真正的主谋是谁的，他们不过是棋子。”
文歌阑自是懂的，换作是她，也不会主动出面的，会把这样的事交给与她无关的人处理的。
“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管了。”说到这里，她想起一件事：“你要留下春姨娘和文歌悦吗？”
南荣川：“留下春姨娘就行，文歌悦并无任何作用。”
文歌阑刚要说先回去，便见一个蒙面的中年男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，顿时和南荣川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两人继续隐藏身形。
中年男子上前踢开了文歌悦，用看蝼蚁的眼神俯视着春姨娘：“不要做不该做的事，否则我会让你体验体验生不如死的滋味。”
春姨娘用力的咳嗽着，仿若要将肺咳出来，但她喜极而泣：“不会不会！”
她还活着！她还活着！真好！
中年男子再次踢开要扑过来的文歌悦，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，吩咐一蒙面人强行给文歌悦服下，转头问春姨娘。
“文英是不是有什么秘密？我听说，他这一路上过着很不错的日子。”
他警告道：“不要试图和我谈条件，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。”
春姨娘看得出这男人不好惹，不是用惯常的方法能应付的。如若她还是文家得宠的姨娘，有当丞相的丈夫爱护着，这一个个的哪儿敢如此对她，甚至没资格见她一面。
现在，她是虎落平阳被犬欺。
“文英确实是有秘密。”她的声音十分沙哑难听：“这位大人，我所求的不多，求一个能安稳度日的身份，和恢复容貌的药。”
“只要您帮了我，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。若是您不愿意，那我会把这些秘密带到棺材里的。”
中年男子的眼神阴狠了下来：“文歌悦知道。”
春姨娘摇了摇头：“她似乎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失忆了，很多事都不记得了。若是您不相信，大可问问她。”
这是她在无意中发现的，应该是文歌阑对文歌悦做了什么手脚，导致她失忆的。
中年男子自是不相信，逼问了文歌悦一番，却是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拿到。
暗处的文歌阑有注意到文歌悦那呆滞的眼神，和有问必答，已是猜到那颗药丸的作用了。她不明白的是，文歌悦变成这副样子了，于这些人还有什么用？
“疯子是能做任何事的。”南荣川小声道。
文歌阑如茅塞顿开，眸光一寸寸结冰。文歌悦变成如今这副样子，她怨恨所有人，恨不得拉着所有人去死，这样的人是最好利用的。
“你认识这个人吗？”
南荣川摇头：“没见过，应该是专门负责处理这些事的。”
停顿了下，他又道：“现在这种情况，留下文歌悦反而更有利。”
文歌阑是懂的，这些人要利用文歌悦来害死他们这行人，那他们可以将计就计，反过来用文歌悦来查这些人的行踪和情况，也是保护自己。
“冥王，你该动手了。”
南荣川打了个手势。
‘唰’！
数个暗卫出现在蒙面人的周围，二话不说就是一剑结束一个蒙面人的命，紧接着是第二个，第三个……
等中年男子和蒙面人回过神来时，已是有将近一半的蒙面人被斩杀了，其中就包括王官差和圆脸官差，这两人是暗卫第一时间击杀的对象。
中年男子见状，在蒙面人的保护下，慌乱的逃跑，根本不管春姨娘和文歌悦的死活：“快保护我走！”
剩下的蒙面人不是仓皇逃走，便是被杀了。
春姨娘尖叫着要跑，被一个暗卫给抓住了，连带着呆呆的文歌悦被抓到了文歌阑和南荣川的面前。
“哟，春姨娘，好一会儿不见呐。”文歌阑笑不达眼底的望着春姨娘母女，唇角噙着一抹冷冷的弧度。
春姨娘直咽口水，她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：“大小姐，妾身，妾身什么都没说，真的。妾身知那些人不安好心，所以一个字都没说。”
文歌阑嗯嗯嗯的直点头，突然强行给她塞了一颗毒药：“你只是跟那些人谈好了合作而已。”
春姨娘想吐出来，可药丸遇水则化，根本吐不出来：“你，你给我吃了什么？”
文歌阑用指甲比了个一点点：“一点点的好东西，保管你会喜欢到不会多说一个字的。春姨娘，你是知道我这人的，我特别不喜欢乱说话的人。”
春姨娘捂着自己的脖子，总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，哪哪儿都难受：“你……求大小姐饶命，求大小姐饶命，我真的什么都没说。”
文歌阑蹲了下来，眼神冷然：“春姨娘，我给你服用的药丸，是一种每个五天不服用解药，内脏会一点点溶化的毒药。”
她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：“不要觉得我是危言耸听，我没必要对你危言耸听，不是吗？”
春姨娘闻言，隐约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了，她看文歌阑的眼神发生了巨大的变化：“你不是文歌阑，你是谁？”
文歌阑轻笑一声：“到了这个时候，你还想着利用冥王来算计我。不得不说，现在的你脑子回来了。”
春姨娘最为后悔的一件事，就是在流放之初太自以为是。那时的她，还没完全适应流放，下意识的认定凭文英对她的爱护，仍然是她想做什么就能轻易达成的局面。
“我不知你是谁，也不知你想做什么，还请你不要伤害大小姐。”
文歌阑啧啧啧了几声：“既然你不愿意听话，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希望几天过后，你还能像现在这样。”
话落，她和南荣川转身就走。
“等一下！”春姨娘急急的拦住了文歌阑：“咱们有话好好说，凡事都好商量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她不知文歌阑给她吃的毒药是真是假，但她不敢赌。
文歌阑脚步未停。
再次被春姨娘拦住了：“我知道文英的不少事，比如他和哪些人有来往，又在暗中做哪些事。我想，你会很感兴趣的。”
说这话时，她瞄了几眼南荣川，显然这话是说给他听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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