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朗再等到甜甜的消息，已经是很久之后了。
一开始三天一次电话，后来变成了一周一次。
并且，不是电话而只是短信了，时间间隔越来越长……
在滨市，似乎就没有专业对口的工作。
每隔几家就有个小店招牌上写着“仓买”。
黎明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陌生的词汇。
滨市的广告牌子也似乎特别巨大，比一般城市广告牌子大一圈。
烧烤店也特别多，仿佛到处都是吃吃吃。
墙上随处可见油漆喷出来的广告：烤全羊 电话 ******
反正就是等人，熬时间，也许世间男男女女就是如此吧。
在十字口交叉处金陵路上，新开业了一家烧烤店。
墙上贴着招聘：跑堂，服务员，店长……
看着下方的电话，黎明朗就拨打了过去。
当天就开工了。
试用了一次，上班时间是下午两点半到晚上十二点。
但是，真的开始忙是在下午四点半左右。
一睁眼，一忙碌，一闭眼，时间就过去了，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地方。
烧烤店似乎叫新柏乐烧烤。
黎明朗没有管理才华，主要是人不狠，镇不住场子，又不会做烧烤，于是做了跑堂的。
填写个人信息时，他糊弄了一下。
文化水平：大专
年龄：26岁
居民证没有用自己的，用的是一个年龄小得多的年轻人的。
招跑堂的，不招年龄大的。
他一手握着笔，一手拿着证，思索着什么，填写着个人信息。
那个证，是不知道多久以前，无聊去网吧上网玩，让老板帮忙找的，他不想用自己的证，撒了个谎说自己的丢了。
当时，看他只想玩五元钱软妹币，老板倒是没有不开心，估计是在这里上网的客人实在不多。
至少，黎明朗来的时候，客人不多。
老板叼着烟，从一堆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居民证里找了一张出来，左看右看，感觉十分满意，给了黎明朗。
老板说最近查得严，让黎明朗小心点。
接过居民证，看了眼老板旁边的标语：网吧内禁止吸烟，违者罚款。
黎明朗走到开好了的机子边。
他后面不足五米是厕所，旁边五六个似乎是初中生的孩子，玩的开心，疯了一样大声嚷嚷着。
再后面是网吧的后门。
后门开着，能看到几个比较大点的孩子在打篮球。
黎明朗玩了不到五分钟，扫了一眼居民证。
然后，他就像是要上厕所一样，打开了厕所门，趁老板和别人说话没注意，悄悄地从后门溜了。
就当是花五元钱买了个居民证吧！
店长说，过几天要交居民证复印件，要办银行卡，三个月内要交身体健康证明。
似乎是一家正规的烧烤店，而且包吃住。
店铺大楼，据说是老板自己家的房子。
挺大的一栋楼，有四层。
最顶层是员工宿舍，男员工住一间。
其实也就三个人：跑堂的黎明朗；抓串的一个小孩，小孩应该不到十六岁吧，大家都直接叫他小孩。以及烤串师傅，大家叫他寇师傅或老寇。
老寇实际年龄比黎明朗还小一岁。当然这个情况，只有黎明朗自己清楚，一直到黎明朗离开烧烤店都没有人发现。
也许大家都忙自己的事，忙着挣点钱，不在乎别人的事。
其实，是有个厨师长的，他胖胖的老婆也在烧烤店工作，她在后厨煮饭。他们都是本地人，下班开车回家。
店长和前台也都是本地人。
煮毛肚和锡纸豆腐汤的阿姨也是。
女宿舍里住着一个服务员，她是黎明朗来的第二天才来工作的。
女宿舍在男宿舍隔壁，中间是个空房子。
第三层，不怎么让人进去。
听说，这是老板私人会客厅。
第二层，是烧烧间、厨房及一个十五人桌的大包间。
整个烧烤店就这一个豪华一点的大包间。
一楼是四到六人的小餐桌，共十四桌吧？
似乎是有什么忌讳，好像没有四号桌。
黎明朗像模像样地干着活。
他化名为那张居民证上的名字叫周力。
于是，烧烤店厨房响起了：
周力，XⅩ桌上串好了！
周力，XX桌的毛肚好了！
店长：周力，快点上串，客人都急了……
前台：周力，去看一下门口的鸽子有没有晒死，喂点水…
大约十一点之后，几乎就很少有客人了。
过了半个月，黎明朗想着，发工资该怎么处理，因为烧烤店约好了银行工作人员到店里来办银行卡。
先给金陵路分店员工办理，再去总店。
他的居民证复印件早就交了上去，倒是没有人发现他不是周力。
办银行卡是机器人脸识别的。
他心里有些打鼓，万一报警给当坏人抓了就麻烦了，半个月白干不说，盗用他人居民证似乎是要判刑的。
趁着空档时间，他赶紧的拿着客人点串用的单子和笔，在空白背后刷刷地写了起来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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