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生摇头：“非也，只是想提醒您，事情变化之快很难想象，谁知道会不会爆发神器之战呢？而若爆发……”
他深深看了对方一眼：“对天界，是巨大的好事吧……”
水德似乎一怔，下一刻仿佛隐隐意识到什么：“你居然有这种想法……”
长生摇头：“不该想，但谁知道呢，打疯了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。”
见水德在沉思，长生继续道：“留在上界，其实无用，最多就是圣战之时发挥两次攻击而已。可圣战还早。若留在下界，圣地有威慑，能办多少大事，长生只希望能震慑对方足矣，未必会动用，神器能源很大可能会保留。您上天之后，可以答复上峰，三年之后，秘钥必然送上，加上我泰岳对天庭之效力，功勋已经不可磨灭，还请神座三思。”
虽然看不到表情，但水德似乎已经有些意动。
长生见状道：“作为回报，泰岳将发动力量，面向四海八荒查找逆神以及挖掘潜伏者，您在下界时间有限，我们可以替您贯彻。”
水德终于有些心动了：“让本神君好好想想。”
长生并没有催促：“多谢。”
“此事权且放在一旁，江凡此人调查如何了？”
长生取出一本卷册交给对方：“此人出世之后一言一行，但凡能查访到的，皆记录在此。长生唯独不明白，为何神君如此关注此人，甚至超过当代五绝？”
水德收起卷册：“你问的太多了。”
长生沉思一下：“那么，敢问，若有必要，圣地能否杀之？”
水德冷淡道：“那是你们的事，本神君不干涉。但切记，不要泄露本神君亲自调查江凡之事。”
长生目光微微一动，却并未出言询问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。
水德似乎还不放心，语气异常凝重：“万万切记。尤其是对其他天外之神。长生，你要记住，华域乃我水德之地，本神君的话，就是神谕！”
长生依然没有说话，再次点点头。
“另外，人手给我调配好，本君要亲自攻下大雪山。”
长生道：“皆已准备妥当，但请神君等到长生加冕之后。”
水德看看他：“两者不冲突。”
长生摇摇头：“当然，不过，江凡已经来了，我以为神君很想近距离看看此人。”
水德沉吟一下，脸上面罩一阵光影变幻，下一刻成为一个中年人形象：“也好。”
“若神君需要，我会安排神君更近一些，不过会委屈神君一下。”
“哦？怎么做？”
“安排神君做江凡接待人员，只是太过屈尊降贵……”
水德居然一摆手：“就这样。”
长生眼底似有隐约的光芒一闪：“那么，请神君记住，您的身份，是有死那从未露面的胞弟，如今代他执掌地府，为酆都帝君。”
水德眉头一皱：“你明知有死和江凡仇深似海，如此安排，他岂能不小心谨慎。”
长生道：“其他对等身份之人，江凡都有资料，而且，正因为他与有死有深仇，反而能有机会多接触一下，换做其他完全没有关系之人，以他和泰岳的关系，几乎不可能开口。这样安排还有一个好处，您毕竟身份显赫，扮作迎宾多少会别扭，可扮作有死族弟，您倨傲一些，敌视一些，他才会觉得正常。”
水德略一思忖：“也有道理，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“现在，就剩下最后一件事。”长生缓缓道：“宗老。成无涯！”
水德沉思一下：“你还是没把握？你的修为，加上我给你那件东西，应该能绝杀之。”
长生吸口气：“一百多年前的成无涯我有把握，即便没有那东西也足以。然而，一百一十年过去了，没人知道他的修为到了哪一步。”
水德显然对宗老也很忌惮，闻言点点头：“谨慎一些没错，但你要小心，一旦动用那件东西，会瞬间抽空你所有修为，也就是说，只有一击之力。他若不死，你就险了。”
长生点点头：“我有预感，他一定会来，不来，不符合他的性子。”
水德冷笑一声：“这不光是性子问题，他还要在天下人面前露面，以说明你这位置来路不正，这件事站在他的角度本就应该做，也只有他亲自杀了你，才不会天下哗乱。”
长生轻叹：“不，他杀不了我，也不敢杀我，因为他明白，我能引爆神器毁掉整座玉皇顶，这是无法承受的。但我，却要杀他，只有他死了，才没有人能质疑我的地位，也再也没有证据否定于我。”
“虽然我对神兵很有把握，但我要正告你一点，江凡若当真是孙道通弟子，必定为逆天贼，他不会坐视。而此子到底会做出什么来，连本君也不敢肯定，毕竟我甚至从未想到他敢悍然动龙门。”
说起江凡，长生显得比对待宗老还凝重。
“这正是我最担忧的，江凡此子，手段鬼神莫测，所以……”
他看了眼水德：“神君有没有办法，现场拖住他？”
水德冷笑：“本神君不会插手这种事。”
长生道：“神君不必插手，只要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，因为……地府在晋西北。”
水德微微蹙眉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长生缓缓道：“凤辰的消息，无疆医疗会在晋西北，梦婵娟在无疆医疗会……”
水德冷哼一声：“凡间人，心真脏！”
长生只是眼睑低垂，没有任何动容：“这就是掣肘，掣肘，很多时候强于战斗。”
水德微哼一声，“你刚刚提起凤辰，此人究竟如何？”
“不敬天地，不尊鬼神，无所顾忌。”
水德皱眉：“这样很不好……”
长生抬头：“为何选他做入世行走？”
水德冷冷道：“本神君是听取了搜神殿禀报，认为此人有枭雄之能，可乱人间。”
长生点点头：“所以，也只是利用罢了。”
“不错，但没想到，他居然杀了两大域两位入世。”
长生似乎也有疑惑：“为何天庭允许他们互相残杀？”
水德道：“你们人间种子岂非同样在争，这是个很好的办法，能找到最强者。何况，凡间之人，大多反复无常，能死几个就死几个，只要去扰乱人间就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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