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是想结盟？”
殷王无奈的摇摇头，不是他不想，是不能，这份恩情还没有还干净，至少现在他得护着杨子树，所以没法应承叶欢的提议。
“别想了，我不可能站在你那边的。”
“你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绝不会和我结契呢，现在不也后悔了？有些话，还是别说得太绝对比较好。”
“那你倒是给我个后悔的机会啊？不行我把这只小幼鸟送走？反正有不少人喜欢他的容貌。”
“那我就去杀了杨子树吧，大不了你再轮回一次，下辈子再报答他，如果他还在的话。”
殷王沉默的看着玩着白羽口吻轻松的叶欢，面前的神兵之主神色从容，轻描淡写的就表达了自己绝不退让的意思。
“要试试看吗？”
“……开个玩笑罢了。”
“这玩笑真不好笑，你果然没什么说笑的天赋。”
叶欢当然知道殷王不可能违背契约站在他这边，他刚刚那番话，也只是不忍心帝君最后的血脉出事，提醒一下而已。
“既然不能结盟，你还告诉我这么多……若是杨子树知道了，只怕会为难你吧。”
叶欢看着无所谓的龙子，想了想帝君为了他操心时满脸的无奈，最终叹了口气，给他指条明路。
“你是一定要保他的命？”
“对，不然没法还清。”
“保到什么程度？”
“……至少不能让他死在我眼前，我也不能眼看着他死而不去救他。”
“……原来如此，我明白了。”
叶欢想了一会儿，捏着白羽扫了扫自己的手指。
“我有办法让你保住大半能力，并且活着完成这份契约，你要试试看吗？”
“……你的意思是？”
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你打算在接下来的战场上找机会还了他这份恩情，为此你也做好了牺牲能力与躯体的准备，没错吧。”
“你是想借着对抗凤凰的机会，让她重伤你，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还完恩情了，然后神魂回归龙庭……帝君总有办法给你重塑龙身，让你接位的。”
“嗯……大概是这样？我也只是随口说说，不过也就这个方法能彻底摆脱他了吧？”
殷王看一眼猜的七七八八了的叶欢，点点头承认了。
“……我对上凤凰，有八成把握可以不死。”
“五成都是多的，现在的你根本无法与凤凰抗衡，别忘了，你现在混了一半人的血肉，你扛不住她的火焰。”
凤凰的火焰连神明的神魂都可以焚烧，如今的殷王已经扛不住她了。
不过既然会这么说，只怕有后手
“人偶里的玄晶，你已经拿走了？”
“拿走了，能力稳定后我就去找了阁主，你要收回吗？”
“给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往回要，你留着玩吧。只不过，经过轮回，不论是我的权限还是神造物，应该都破败不堪了，你确定能行？”
叶欢看着沉默以对的殷王，心里明白他也不能完全确定，他有赌的意思，或许这些东西能抗住，又或许凤凰看到了叶欢的旧物，就不会对他赶尽杀绝。
“你用来压制符思的权限，应该就是我的【拘魂】”
这权限曾经陪着叶欢横行战场，拘魂夺魄过不少敌方大将收为己用，如今随着轮回的清洗，也就剩下压制神魂的效果了。
可想而知，玄晶也应该破败不堪了，就如同他耳边陈旧暗淡的玉坠，遍布裂痕，中央金色的剑纹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。
“我的东西我比你更了解，仅凭这些和你本身，想抗住凤凰的火焰？说你有五成活命的机会都是多说了，很可能五成都不到。”
到时候他的神魂要是被凤凰烧了，再不死也是个重伤，只怕就算远在龙岩的帝君能及时救他，他也和废人一样了。
“我知道，可我没有别的办法，曾经的能力丢失大半，仅剩的这点儿法术也因为这副躯体太过脆弱而无法全力施展……我只能赌一把。”
殷王也知道，如果他拦着凤凰不让她杀杨子树，凤凰绝对会跟他彻底翻脸，到时候自然不会留什么情面，只会下狠手杀他。
不通过他这条防线是杀不了杨子树的，虽然他也不愿意，但是没办法。
只要神魂无损，他就可以回龙庭重塑龙躯，虽然没了如今这仅存的一半能力，但是总比被困死强。
他如今修仙也不行，身体根基都太弱了，最后只会再入轮回成为人类，所以总要搏一把。
“我要是再入轮回，恐怕就彻底成人类了，帝君他……总之，我不能再进轮回，就只好这么做了。”
“即便胜算不大，但是也要赌一把。”
“我明白，到底你现在这副躯体还留了你一半的底子，最好的路就是保住你如今的血脉，战事结束后以这份根基为底，回龙庭洗髓重塑，凭借这一半根基，你应该能恢复大半的战力……就算帝君离开，你也能撑起整个龙庭了。”
龙子即便落入轮回重生，凭借存留的血脉也能感知到帝君的衰败，这份来自血脉的直觉比叶欢对帝君的直觉和猜测更直白可靠，叶欢听了他的话后垂下眸子，心知自己猜的果然没错。
“帝君有令，要铲除祸根，这又何尝不是在借我的势，给你铺路呢？”
“殷王，你早就没有资格冒险行事了。”
一族的领袖，个人利益得失都不重要，一切的一切都要为整个族群的利益得失而让路的。
“我知道，但是不这么做，我就要重入轮回……难道做人间至尊就可以保住我们龙族吗？还是要我们龙族俯首称臣，给所谓的天道宠儿当宠物？”
殷王嗤笑一声，端坐在那里的样子依旧保留着龙族的仪态和神色，依旧像叶欢刚见到他时矜贵高傲的模样。
“如果是那样，我宁愿带着整个龙庭沉入封印里，我不会让我们的尊严和骄傲被人踩在脚下践踏。”
“……这话还挺大逆不道的，不过，这才是你们龙族应有的回答吧。”
曾经天宫仙府里的神兽领军大人，这位隐居看守封印的龙子殿下，性子就没变过，绝不会低下头弯下腰，去求别人给自己一条活路。
“所以啊，不如考虑考虑我的办法？”
叶欢心情好了一些的松口气，看着那双湛蓝的龙眸，眯了眯眼睛。
“至于代价，好商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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