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找你有事？”
“没什么事，来日常查看一下我身体好没有，监督我工作。”
夏芷默吐舌，在看到林向楚手中拎着的食物的时候，忍不住笑得无奈。
他上午走时没告诉她晚上会过来，这一整天也没有来信息问询她晚饭的事情，她私以为他这是甩了包袱休息去了。
谁会想到他还会来投食？
林向楚往书桌旁走，只差几步路时，目光微微一顿，看到垃圾桶内的盒子。
汤包的香气似乎还没完全散掉，就着米醋的酸味，勾人食欲。
往桌上放东西的手指蓦地僵直，他没转身，背着她问：“吃过了？”
“卓然师兄来的时候给我带了吃的，我以为你今晚不过来，想想懒得自己出门，就……”
“哦。”
不高兴了？
夏芷默看不到他的表情，走过去脑门儿顶着他的背，厚着脸皮撒娇：“不过我觉得我还能吃。大叔，你买了什么呀？特意给我带的？”
一边说，一边却揉着肚子苦笑。
她其实吃得很饱。但比起这个，林向楚的好意她更不想拂。
身前的男人肌肉微微绷紧了些，片刻，林向楚往前迈了一步，脱离了她的身体接触。
“两盒汤包不够塞你的胃？”
声音又沉又闷，还莫名带着冷。
似乎……是真不高兴了。
夏芷默跟着沉默了一下子，吃不准自己究竟是继续往下哄还是由着他闹情绪，纠结了会，头一抬，转身，去打量林向楚的表情。
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短，一些他的微表情和习惯，她都已经记住了七八。
眼睛眯起是玩味或者高兴，面无表情代表着心情尚可，下颚紧绷时多半在紧张或者不爽，而嘴角下垂……那就是在生气或者爆发边缘。
很不巧，林向楚现在的表情，属于最后一种。
眸光幽长，面上的表情冷肃含冰，嘴角的弧度已经垂下了不知多少度。
夏芷默心里微跳，抱住他的胳膊：“对不起，我应该等你的。”
“等我做什么？”
“啊？”
“算了，没什么。”
林向楚拨开她的手。
情绪出现的毫无由来，林向楚也知道自己恼得没有道理。
是他自己没有通知夏芷默自己会来，也是他自己特意没有问她想吃什么。
本来，他记住了她喜好川菜。即便自己吃不了辣，却还是在下班后特意找了一家改良后口味适宜的店，想着让她过过嘴瘾，又不至于脾胃不调。
他将众多细节都考虑周妥。
却没有想到门开，食物的气味扑面而来，夏芷默嘴角汪汪油渍没有擦干净，房间内还坐着一个顾卓然，两人正相视而笑，像是一对熟稔默契的老友。
其实根本没有期待。
又何来的惊喜？
小姑娘身旁的追随者众多，没了他，生活也一样精彩得过。
这样的认知，真是叫人沮丧极了。
两盒川菜穿越了半个城市，又耽搁了这么多，已经从滚烫变成了半凉。
林向楚压抑住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，偏头，问她：“烧彻底退了？”
“退了。”
“今晚记得继续吃药，明天也再吃一天，不然容易反复。”
夏芷默没做声，帆布袋窸窣作响，林向楚在这里站够了，直着脊背将东西又拎在了手上，“我先走了。”
“你等等！”
“……”
“大叔你怎么回事儿？好歹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，有话不能好好说吗？干嘛非要闹别扭？你是在闹别扭是不是？”
“……”
“林向楚！”
门已经被林向楚拧开，下一秒，却被夏芷默猛地一脚，踹得合了上去。
他低头：“让开。”
“不让，让开你就跑了。你说说到底为什么不高兴，说清楚，我就让你走！”
小姑娘似乎也气着了，加上跟得急，胸口这会起伏得剧烈。
这个角度，林向楚刚好看到她那大方领口下嫩白微颤的肉，随着她的呼吸，快速地鼓起又落下。
他没有收回视线，眸光说不出是暖还是凉，盯着那处，哼笑：“说不清楚。怎么？你要留宿我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和我睡了几晚，睡上瘾了？舍不得我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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